为何3000名人工智能学者联合抵制《自然》杂志?
RISHI on unsplash
学者应当可以自由分享机器学习研究成果,纳税人不应该支付两次才能阅读这些成果,而《自然》杂志出版的付费人工智能期刊激怒了数以千计的人工智能学者
萌新学者发表研究成果时正面对一个雷区,如果他们想让自己的论文被所有人免费阅读,就需要向学术期刊出版商支付高达3000美元的巨额费。如果不想出这笔钱,就必须授权出版商向读者以收费墙的方式收取费用,通常是通过昂贵的年度订阅费用。要知道,这可不是小说作者投稿,这可是学术出版业务。
200多年前,西西里岛巴勒莫一位独立天文学家朱塞佩皮亚齐(Giuseppe Piazzi)发现了一颗矮行星(Ceres)。对他而言,发表成果的唯一途径是写信给他的朋友弗朗茨冯扎克。冯扎克每个月都会整理欧洲天文学家的来信并重新分配他们。当年可没有互联网,这封皮革卷缚的,标题为Monatliche Correspondenz的信件中的最新发现,在传播中耽误了不少时间:当Piazzi发布数据的时候,这颗行星在太阳的眩光中消失了。
所幸哥廷根一名年仅23岁的读者——卡尔弗里德里希高斯,挽救了这一发现,他利用开普勒的行星运动定律,计算了我们今天所知道的Ceres行星的位置。高斯,后来成为德国最伟大数学家,和皮亚齐自由地分享了他们的学习成果,但他们却需要为弗朗茨冯扎克的工作支付酬劳,这就是所谓的封闭式访问发布模式。
我们所从事的机器学习研究领域,其实也是高斯的开创性学术成就的延续,只不过研究对象不再是行星观察,而是医学影像,自然语言,互联网文档等等。研究结果是智能化医疗诊断、推荐系统,以及无人驾驶汽车能否看到停车标志。机器学习是当前人工智能革命的基础。
人工智能不是富人的游戏
机器学习是一个年轻而敏锐的技术领域,它没有其他领域的历史传统,学术界也不需要封闭式出版模式。社区本身创建,整理和审查了它所进行的研究。我们使用互联网创建了免费提供的新期刊,也不向作者收取任何费用。付费阅读与羊皮纸似乎都被我们抛在了身后。
公众其实已经为我们的研究支付了税款,为什么人们必须再次付费才能阅读成果?况且,资金不足的大学里的同行也能从免费模式中受益。例如乌干达坎帕拉的马克雷雷大学拥有像哈佛大学或麻省理工学院一样多的机会学习研究机会。如今,支付能力不再是能力的保障。
机器学习已经证明,学术领域不仅可以生存,而且可以蓬勃发展,而无需商业出版商的参与。但这并没有阻止传统出版商进入市场。我们的成功引起了他们的关注。最近,出版集团Springer Nature宣布了一项针对社区的新刊物“ 自然机器智能”(Nature Machine Intelligence)。该出版商现在已经拥有53种冠以“自然”名称的期刊。
我们应该担心吗?当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开放的模式来分享我们的想法时,什么要驱使作者和读者走向营利性的订阅期刊?学术出版商的底牌是:他们的品牌。学术研究的多样性和数量意味着一个领域的研究人员难以对另一个领域的研究进行评估。有时候期刊的品牌被用作质量的代理。当学者寻求晋升时,在“名牌杂志”上发表论文可能会有很大的帮助。《自然》是学术出版的劳力士,一块金字招牌。但与劳力士相比,劳力士的员工负责其手表的创新,而自然则依靠学者提供内容。我们这些学者是制表师,《自然》则只是分销商。
我们研究界的许多人都认为,《自然》这块招牌其实并不不能与学术质量挂钩。我们抵制营利出版物侵入我们的领域。因此,在撰写本文时,包括业界和学术界在内的许多领域名人在内的3000多名研究人员已签署声明,拒绝提交,审查或编辑该新期刊。在机器学习研究的未来,我们认为封闭式访问或作者付费出版没有任何存在价值。我们认为,《自然》旗下的这本人工智能新期刊成为机器学习社区的核心媒体,将是逆历史潮流的开倒车行为。
本文作者尼尔劳伦斯(Neil Lawrence)从谢菲尔德大学离开后,现在亚马逊工作。他是免费人工智能期刊“机器学习研究”(Proceedings of Machine Learning Research)的创始编辑,该期刊迄今已发表近4,000篇论文。这篇文章中的想法代表了他的个人观点。英文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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